女性文学女性:人—女人—个人女性概念的质的规定性是女人作为人的主体性,而女性文学概念的质的规定性是女人作为创作主体言说主体在文学中对自己作为人的主体位置的探寻
这是20世纪文学史上一件划时代的事情
女性这一概念的现代性集中体现在女人基于人的觉醒而改变、超越封建的传统文化对自己的这种强制性命名和塑造,表现在由他者、次性的身份到作为人的主体性要求
表现在女人由依附性到独立性这一精神的艰难蜕变
女性和女性文学的主体性问题,是女性文学批评中一个复杂的和棘手的理论问题,也是一个重要的不应回避的问题
女性主体性的思想资源是女性人文主义,“女人也是人”便是她的思想起点
女性主体性探寻和建构的全部困难全部复杂性和难以言说都凝聚在这个类似同义反复的判断句里面了
没有谁能说清楚作为人的女人究竟是什么?觉醒的意识到了自己人之为人的女性可以说出我不是什么(不是男人的奴隶、附庸、玩偶……)却难以从正面说出自己究竟是什么
这或许就是解构主义的女性主义何以把女性文学批评的实践限制在“完全否定的”“解构一切事物,拒绝建构任何事物”的范畴之内,就是克里斯多娃说女性主义“同已经存在的事物不相妥协,我们可以说‘这个不是’和‘那个也不是’”〔16〕的初衷
这种主张发挥了女性这一概念内涵的革命性、反叛性,当它面对父权统治和男性中心的非人道性和偏执性时,其思想的锋芒是锐利的
然而遗憾的是它把这种革命性、反叛性推向了极端,推向了对女性的主体性要求和在女性文学中所已经体现出来的积极的探寻和建构的消解
它过分夸大了父权制以来男/女两项压迫/被压迫的对立地位,夸大了话语中的男性偏见色彩、把女性改变自己的命运争取人的权利和价值的天然合理的斗争引向了怀疑主义和虚无主义,成为没有自己坚实的理论立足点的实践
在思维方式上,也违背了后现代主义对“虚假的普遍主义”的反思,把女人和男人都看作是无差异的统一的“类”,以一概而论的思维方式看待无比丰富复杂的千差万别的作为个人的女人和男人
“由于它否认存在着一个认识论上有意义和具体的主体,它使女性主义不可能具有自己的批评
”〔17〕好在女性文学尤其是我国的女性文学并不是按照这种理论写出来的
从“五四”女作家对人生的意义和“何处是归程”的探寻开始直到80、90年代的女性诗歌、女性散文和女性小说,女性自我认识自我价值的探寻,如思想的活水流贯其中
这便是日渐清晰的“女性:人——女人——个人”
也就是说,我国女性对自己作为人的主体性探寻,大体上经历了“人(和男人一样的)——女人(和男人不一样的)——个人(以独立的提升了的具体的千差万别的个人将做人与做女人统一起来)这样一个曲折艰难的过程
这也恰恰是我国女性文学的一条基本的贯穿性的内在理路
非常耐人寻味的是,西方女性主义运动大体上也经历了这样的过程:由强调男女平等到强调男女的不同和对立,直到90年代对学院派激进的女性主义者“全体女人”这一概念的解构,出现了“我独特我完整我是我自己”的个人化趋向,出现了以个人的自由自主为底线的多种形态的做人与做女人的统一
不言而喻这里每一个阶段的具体内容和表现形式与我国没有自己的理论形态的女性文学又是不一样的
何以会这样?按照后现代主义对主体性的理解,主体性这个概念正如和社会现象紧密相关的话语一样,不可能是一个内在统一的整体,也不可能是一蹴而就的稳定的封闭的概念
重要的是在什么样的主客观因素下出现了什么样的主体性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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