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友兰与梁漱溟梁漱溟和冯友兰是20世纪中国思想界极具代表性的两位人物
1916年9月,23岁的梁漱溟在《东方杂志》发表《究元决疑论》,引起了北大校长蔡元培的注意,遂于1918年将仅有高中学历的梁漱溟聘为讲师,后又聘为教授,主讲《印度哲学》
当时冯友兰在北大哲学系读三年级,梁漱溟虽仅仅比他年长两岁,却是他的印度哲学老师
1921年梁漱溟的《东西文化及其哲学》出版时,冯友兰正在美国读书,他设法买到一本,读后给老师写了一封长信,很爽直地提出自己的见解,与老师商榷
梁漱溟很重视这位学生的批评,将这封信保存了60多年
冯友兰回国后在清华大学国学研究院工作,经过孜孜矻矻的努力,广纳博取,兼收并蓄,继承和阐发了程朱理学的传统,并借鉴了西方近现代哲学的成果,建构了独特的哲学思想新儒学体系,成为与他的老师声名并立的国学大师
然而,他们在漫长的人生旅途中却鲜少联系,梁漱溟对冯友兰有不能释怀的情结
这种情结并非源于学术观点的异同,而是1973年10月,“批林批孔运动开始后"两人的态度和不同的境遇
梁漱溟生性耿直,冯友兰性格相对随和,冯友兰批林批孔,且已经成为“梁效”班子顾问
根据冯友兰《三松堂自序》的描述:“1973年,批林运动转向批林批孔运动,批孔还要批尊孔
当时我心里又紧张起来,觉得自己又要成为‘众矢之的’了,后来又想,我何必一定要站在群众的对立面呢?要相信党,相信群众嘛
我和群众一同批孔批尊孔,这不就没有问题了吗
在这种思想指导之下,我写了两篇文章
……自从这两篇文章发表以后,各地方的群众向我鼓励的信,蜂拥而来,每天总要收到好几封
写信的人,有青年、也有老年;有学生,也有解放军,有农民,有工人;在领导和群众的鼓励之下,我暂时走上了批林批孔的道路
”梁漱溟则只批林不批孔并由此受到批判
在1974年9月23日结束对他的批判时请梁先生谈体会时,他以“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作答
岁月流逝,“批林批孔”运动现已成为一个历史事件,但是这件事留给冯先生和梁先生的则是完全不同的遗产
1985年12月4日北大哲学系为冯友兰举行90华诞庆祝会,邀请梁漱溟出席,梁漱溟借故“天气不好,不宜出门”予以拒绝
事后,梁具函称“北大旧人现唯我二人存矣,应当会晤,只因足下曾谄媚江青,故我不愿来参加寿宴,如到我处来谈,则当以礼相待
”冯友兰复函说:“非敢有憾于左右,来书直率坦白,甚为感动,以为虽古之遗直不能过也
”冯友兰在1985年12月24日,亲自拜访梁漱溟,这两位老朋友终于会聚到一起
他们谈佛学,谈昔日北大的生活,以及晚年境遇,终于相逢一笑昨日仿佛过眼烟云,临别梁题赠著作《人心与人生》一册
1988年梁漱溟病逝时,冯友兰发表了一篇悼念文章,充分肯定了梁漱溟以发扬儒学为己任和敢于犯颜直谏的精神
这种评价很贴切地体现在他为梁漱溟拟写的挽联中:钩玄决疑,百年尽瘁,以发扬儒学为己任
廷争面折,一代直声,为同情农夫而执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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