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昶熙史籍记载清史稿记载 毛昶熙,字旭初,河南武陟人
父树棠,官至户部侍郎
昶熙,道光二十五年进士,选庶吉士,授检讨,咸丰五年,迁御史,转给事中
屡上疏论军事吏治,劾步军统领联顺徇私废法,罢之,甚负清望
八年,授顺天府丞,胡林翼密疏荐之
十年,加左副都御史衔,命督办河南团练,至则规画全局,定条规十二事:筑堡寨,扼要隘,择首事,选团丁,筹公费,互救援,定约束,申号令,公赏罚,诘奸宄,旌忠义,而终之以实力奉行;并疏陈调练民勇苦累之弊,亟宜改办乡团,以纾民力
寻命督办剿匪事宜,驻军归德
亳州捻匪犯鹿邑,督练勇击走之,分路驰剿,九战皆捷
十一年,疏言:“捻骑逾万,官军马队过单,皖、豫交界之区,皆平原旷野,步队无以制贼死命
今豫境修筑寨堡,已有成效,应责令寨长各选壮丁一名、马一匹,投效来营
归、陈两属,约可得马队三四百名
”上命推广其法行之
捻匪逼省城,围通许,昶熙檄军援之,围立解
因疏言:“军令不一,将士无所适从,宜会合抚臣以一事权
”上命巡抚严树森督办河南剿匪事宜,昶熙副之,仍兼办团练
三月,克唐县
捻匪赵国良犯光州,陈大喜犯汝阳,并击走之
寻以误用逃犯李占标,降三级调用,暂免开缺
大河以南府、厅、州、县团练皆成立,屡败贼,诏开复处分
连擢顺天府尹、太仆寺卿、内阁学士,仍留军
穆宗即位,昶熙请谒文宗梓宫,面陈机要,未许,命以军事密疏入告
疏上制捻要策,略曰:“年来剿捻未得要领,其误有二:一在专言防堵
颍、徐、归、陈,平原千里,无险可扼,捻数路同发,分而愈多
官军分堵则兵单,合堵则力疏,犹之院无墙垣,徒守门户,不能遏盗也
一在无成算而轻战
贼众数倍於我,马则十倍过之
我无必胜之术,侥幸一战,一旦败溃,贼焰愈张
至会师捣老巢,实为平贼要策
皖捻虽以张洛行为主,而陈、宋、颍、寿、淮、徐方数百里,无处非贼巢,即无处无贼首
官军即能次第扫除,势难刻期净尽
若绕过小捻,径捣大捻老巢,舍近攻远,而近贼袭我於后,我必不支,此会捣老巢之难遽奏效也
然捻匪与粤匪不同,粤匪蜂屯蚁聚,其势合;捻匪散处各圩,其势分
其出窜也,必须装旗纠合各圩贼目,约期会举,常十馀日始得出
其窜山东者,每会於保安山、龙山;窜汴梁者,会於小奈集、大寺集;窜陈州者,会於南十字河、张信溜:地皆逼近亳州,亳州者,贼之吭也
计莫若择重臣素有威望者,统步队数万、马队数千,屯军於此
用伍员多方误楚之法,分所部为数起,此归彼出,此出彼归,循环驰突於各捻贼圩之间,使大捻无从勾结,小捻声息不通,惴惴焉日防官兵之至,自不能装旗出窜,四出打粮
俟其饥困,然后以重兵次第围剿
贼无外援,则小股胆落,大股易平,招抚兼施,立可解散,不必尽烦兵力矣
夫防贼於既出之后,何如遏贼於未出之先?剿贼於既聚之馀,何如蹙贼以难聚之势?而又无劳师袭远之危、轻进损威之失,所谓不战而屈人之兵者是也
今日大计,以卫畿辅固根本为先
豫东者,畿辅之门户也
亳州者,豫东之贼源也
亳州之贼不除,则豫东之匪难绝,即畿辅之地不安
重兵驻豫,不能兼顾东省,驻东亦不能兼顾豫防
惟亳为诸捻汇处之区,拔本塞源,实在於此
且蒙、亳百姓,祗以逼处贼巢,呼诉无门,不得不苟全性命,非尽甘心为逆也
若官军声势一振,随抚随剿,不但忠义良民同心杀贼,即附贼之堡寨,亦相率就抚,辅助官兵
彼久经兵革之地,人习战争,附贼则为悍贼,反正则为劲兵,夺贼焰而益军威,计无便於此者
前胜保、袁甲三累获大胜,皆由屯驻亳州,扼其要害,并赖关保、德楞额马队之力,是以所向有功
前事不远,可为券证
”奏入,上韪之
时粤、捻合扰颍州,命昶熙出境会剿
昶熙兵仅五千,且无马队,疏请调总兵李续焘等募精壮六千来豫,以厚兵力,如所请行
上复敕西安将军托明阿选西安马队一千赴豫
同治元年春,亳捻刘大渊纠党趋河南,昶熙在省闻警,驰至杞县,贼已围城,会僧格林沁军自山东进至,败贼许冈,昶熙会所部合击之,克复所占民圩,斩馘逾万,馀贼引去
檄诸路团勇截杀之,还驻归德,扼贼归路
四月,会同僧军合击金楼教匪杨玉骢,尽歼其众,授礼部侍郎,仍命督团剿贼,归僧格林沁节制
赴汝宁督兵团剿陈大喜诸匪,克正阳,收寨、圩多处
二年,诛贼首张凤林、张福林,克邢集、尚店贼巢,陈大喜窜湖北,汝宁、陈州所属踞贼,歼除殆尽
调吏部
亳捻犯陈州,为官军所扼击,四窜
昶熙屯鹿邑,尽平亳北贼寨
是年冬,苗沛霖伏诛,淮北肃清
诏:“昶熙部勇原助兵力所不足,今兵力足敷应用,饬散遣归农
”命昶熙回京供职
会陈大喜勾结苗练馀党趋汝南,陷正阳、信阳、新蔡、息县各民寨,乃暂留剿贼
三年,进屯息县,擒诛捻首赵国良、徐文田十馀名,尽复诸寨
十一月,僧格林沁败陈大喜、张总愚於光山,贼西窜,逼南阳
昶熙调张曜回屯唐县,知府汤聘珍扼宛南
四年,僧格林沁战殁曹州,诸军并被谴,坐革职留任,诏回京
六年,调户部
七年,擢左都御史,兼署工部尚书
时捻匪戡定,疏陈军务渐平,宜益思寅畏,略曰:“功成而喜者,常人之同情;功成而惧者,圣人之远虑
今日巨寇甫平,兵戈未息,滇、黔、秦、陇,烽火惊心;皖、豫、直、东,疮痍满目
戡乱安民,一一尚烦宸虑,敬肆之机,间不容发
万一大捷之馀,偶忘乾惕,则患机之萌,恐有伏於无形者
今之所急:一在勤圣学
皇上春秋鼎盛,典学日新
但恐亲师讲学,为时无多,还宫之后,左右近习,或以功业日盛,间进谀词,意气渐盈,懋修或懈
昔宋庄献皇后临朝,仁宗听内侍之言,欲观宝玩,庄献太后为言祖宗创业之艰
臣亦伏原皇太后於皇上还宫之馀,殷殷以时事艰难,勤加启迪
至於近侍,尤宜择老成有识之人,服事起居,将见养正之功,日臻坚定矣
一在崇节俭
今寇乱虽平,而流离之民,未尽归农,荒芜之田,尚多未垦
非力加撙节不足以广积储而备缓急
臣前管三库事务,见内务府借拨部库银两,逐岁加增
窃恐中原底定,踵事增华,财源未开,财流不节,度支告匮,为患匪轻
伏原皇太后、皇上崇尚节俭,为天下先
一切不急之务,可罢则罢之,可缓则缓之,庶国用可充,而风俗亦渐归质厚矣
一在饬吏治
发、捻之祸,实由不肖州县所激而成
正供之外,百计诛求;私派私罚,自营囊橐,以致民气不伸,酿成巨患
用兵以来,此风尤甚
即如釐金一项,奉行不善,百弊丛生
病商病民,莫此为甚
今日之封疆大吏,以地方多事,喜用精明强干之员,而不求恺悌循良之吏
斯民元气,剥削愈甚,其祸遂不可胜言
今东南初定,畿甸甫清,兵燹遗黎,不堪再扰
应令各省督抚慎选良吏,与民休息,以复富庶之旧
一在固根本
陕西回逆、土匪,麕聚北山,现闻大军乘胜西征,恐至穷而思窜
其或由晋省扑河,或由草地北扰宣、大,畿辅兵单地广,在在须防
直隶提督刘铭传谋勇兼优,应令迅回本任,并带所部万人,留直屯守,以壮声威
并将绿营兵丁,练成劲旅,庶诸贼不敢萌心北扰,而诸将亦得专意西征矣
”疏入,上嘉其言剀切,优诏答之
八年,授工部尚书,命在总理各国事务衙门行走
九年,天津民、教构衅,命偕直隶总督曾国藩按治,暂署三口通商大臣
事定回京,请裁归总督兼理,从之
十一年,调吏部
十二年,上谒东陵,命留京办事
十三年,兼翰林院掌院学士
光绪四年,丁母忧,服阕,命仍在总理各国事务衙门行走,兼翰林院掌院学士
八年,授兵部尚书
寻卒,优诏赐恤,赠太子少保,谥文达
昶熙屡掌文衡,两典会试,凡朝、殿考试,阅卷历二十馀次,士论归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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